旅行最终话……再见了费尔?
“早……早上好……真守……”
“早上……呜啊!为什么你还是这个样子!”
已经是“西瓜祭典”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预定的旅行最后一日。在“吃西瓜大赛”里奋勇作战直至最后崩溃的费特,当晚在洗手间苦战了大半夜之后,第二天只能凄惨无比地躺在房间里休息,无法和大家一起参加原先计划的登山之旅。到了最后一日,终于顺利地从床上站了起来,结果因为消瘦不堪的身体和惨白如死者的脸色还是把刚刚经过门口的真守吓了一跳:
“还……还没有恢复元气吗?”
“因为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
“简直就像是死人一样难看啊!想不到你的身体居然那么孱弱,就算我……我……我也只用了一个晚上……”
“抱歉我还活着啦!也抱歉我没有你那种怪物的复原能力……”
“你说谁是怪物?”
“呜……!”
因为精神恍惚,差点就忘记了真守的某个禁忌,那就是“怪物”一词绝不能再她面前轻易说出口。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原因,邂逅之夜广树因为不慎说溜了嘴而差点被追杀到死可是事实。现在,没有当场动手就已经算是莫大的宽恕了,自己当然也不能继续冒险下去:
“那个……”
“明天就要结束假日旅行回家了,今天会到森林里去野营聚会,你还能走得动吧?”
“走路不会有问题啦……其实你应该是在关心我能不能为大家做饭吧?”
“有澄奈和鸣月在就不会有问题了,虽然她们两个无论是谁都比不上你。说实话,有像你这种级别厨艺的男生,在中学生里估计很难找出第二个了吧?而且还是西洋人……”
“这和国家什么的没有关系吧?而且……我也不是自己想要训练出这种厨艺来的。”
“咦?‘不是自己想要训练出来的’是什么意思?”
“换了是你,被人用斧枪或者手枪顶着脑袋的话……大概只要两个星期也能达到我这样的级别了。”
“你还真是辛苦呢……又是斧枪又是手枪的,艾莉还真敢做啊……”
“不……手枪并不指艾莉啦,在西洋的时候,我所谓的家庭教师可不只她一个,只不过,每个人都不怎么正常罢了。当然,拜她们所赐,我确实也学到了许多实用的知识……”
“哦?除了厨艺之外还有什么吗?说来听听好了。”
“嗯……该怎么说呢……”
沉思了几秒钟,试着将断裂成片段的思路努力地整合起来:
“比如说……基础的防身格斗术。”
“那种程度只能在大街上欺负一下小杂兵而已啦!”
“比如说……驾驶技术。”
“只会骑自行车而已算不上什么驾驶技术啦!”
“比如说……射击。”
“那种程度……咦咦咦?你说……射击?该不会指的就是用枪……”
“没错啊,就是用手枪,还有步枪。”
“……没有被警察抓起来吗?”
“在我们的国家可以合法持有枪支啦,而且有时候还需要训练出打猎的能力,所以在父亲的命令下我也必须学习这些对我们来说是日常的技能,不过和防身格斗一样都只是学到了皮毛就偷懒了而已……”
“说起来,在那天的特快劫持事件里你很快就发现那些假犯人用的也是假枪,之前的解释是经常被人绑架,其实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吧?”
“因为不想让大家觉得我是个危险分子……而且训练我射击的那个家伙确实是个危险分子啦,明明是穿着防弹服,她偏偏会用实弹瞄准我的脑袋射击,就像艾莉在训练我格斗时动不动就会用斧枪来追杀我一样……”
“果然都是一些恐怖的家伙呢!你能活下来简直就不是单纯的幸运了!”
“是吧是吧?就算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浑身发抖……”
“不……对我来说,在这种死亡训练之下你还只学到了皮毛,才是最不可思议的,换了是我的话,说不定也已经学会了突然就朝着射击老师的脑袋开枪……”
“那样做的话,就算你是真守,也会被杀掉的。因为那家伙不是正常的人类,而是怪物啊!唔……这个怪物可不是在说你,所以……”
“无所谓啦!只要不是说我,你爱怎么说都没有问题,至少……你和别人还是不一样的。不过,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要见识一下你的那些老师……”
“有机会和我去西洋的话,说不定就能见识到了呢。”
“去西洋吗?我还真想去看看……说起来的话,也许这个暑假剩下的时间……”
“不过,我回去的话,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呢!”
“咦……?”
“会被强迫留下,说不定还会被迫和艾莉结婚,那样也无所谓吗?”
“唔……”
那样和我没什么关系吧?不过这话还是说不出口……紧锁着眉毛的真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结果引来了费特虚弱却开心的笑声:
“你的脸色好像比我还要难看啊!是不是肚子又坏掉了呢?那样的我我们还真是命运共同体了……”
“命……谁和你是命运共同体了!我只是……只是还没有吃早餐肚子饿了而已!马上去把你的脸洗干净啦蠢材!”
丢下一个愠怒的白眼之后怒气冲冲地离去,留在原地的费特自嘲地敲打着自己的额头,又舒展起自己有些疲惫的身躯:
“确实该好好去洗个脸了,躺了一天,不只是身体,就连脑袋也跟着开始腐化了……”
“欢迎您的回来费特先生!”
鸣月,澄奈,琴月,居然对着自己恭敬地弯下腰来……面对这出乎意料的阵势,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费特被吓得退了一大步:
“那……那个……我说大家……”
“欢迎您的回来费特先生!”
“等……请等一下!为什么要用敬语啊?居然连琴月老师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也……什么也没有啦!硬要说有的话,你能活着站起来就是奇迹!所以大家才觉得有必要对你那么客气啦!不然的话也许会得罪神明的……”
“……哈?”
“所以说!就……就算你想要让我们穿上女仆装活着兔女郎……甚至是那种奇怪的围裙都没有问题!有什么要求就请你吩咐吧费特先生……不,主人!”
“你们……该不会认为我死定了吧?什么叫做‘活着站起来就是奇迹’!说起来,根本就是你们逼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西瓜才让我变成这个样子……对了!那些奖金到哪里去了?”
“奖……奖金的话……!”
突然都一起退了一步,彼此的笑容也都变得诡异起来……暗暗觉察到事态不妙,费特自然而然地上前了一步:
“那个……为什么大家都……”
“对了费特!你知道吗?昨天你没有和我们一起去登山,其实那座山啊……”
“我在问奖金的事……那可是我用性命才……”
“还有啊!澄奈她的身体明明就不行,结果昨天……”
“奖金啊!我在问奖金的事!你们这些家伙该不会……”
怀疑的目光首先,也是理所当然地投向了最有嫌疑的琴月老师,然而对方却只是不以为然地摇晃着食指,摆着嘲笑的面孔:
“可惜这次不是我做的,费特同学。”
“果然……果然是被花掉了吗!”
“呜哇——!”
意识到自己上了当,琴月老师捂着嘴不肯再发一言,鸣月也跟着陷入尴尬之中。理所当然的,在这种时刻依然需要澄奈来缓和气氛,不过,这次就连圣女也似乎陷入了不知所措的两难境地而不发一言,最后的最后,反而是费特自己来解围:
“无……无所谓啦……”
“……咦?”
“被大家用光也无所谓啦!虽然我是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又冒着险才拿回来的……不过反正也是属于大家的财产,所以被大家花掉也无所谓。不过,至少告诉我到底花到什么地方去了……”
“那……那个啊……”
“……?”
都已经那么说了……为什么还是想要隐瞒什么的样子?就连澄奈你也……
原先已经平息下去的怒气和疑惑再度被悬挂起来,比起先前加倍地强烈。虽说那不过是一千元的小数目,然而再三的隐瞒也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吧?不过,既然无法从这三个人嘴里套出任何的情报,或许真守还有澄佳会知道些什么……才刚刚冒出这个念头,立刻就像是被鸣月识破了意图,而自暴自弃地“呼啊”了一声:
“想要从真守那里套问也是没有用的!”
“真没有用的话……你也没有必要就在这里警告我吧?”
“唔唔……!你……你的推理能力成长了呢费特……也许真守那个大笨蛋真的会因为受不了你的魅惑而……呜哇!”
“你说谁是大笨蛋!谁又受不了他的魅惑了啊!”
忽然从身后闪出来的真守两手握拳压紧鸣月脑袋的两侧用力用力……费特的“真传”果然有着奇效,哇哇大叫的鸣月立刻就放松了口风,向着费特飘去求助的秋波:
“我……我告诉你就好了!请马上让这个家伙放手——!”
“不是因为我的问题引起的……所以我阻止不了她。”
“为……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用担心啦!你们是‘一生的友情’不是吗?所以这样的游戏也只会让你们的感情更加的……真守,关于那一千元奖金的事……”
“丢掉了啊!被这个笨蛋!这·个·笨·蛋!”
用力用力!
“呜呜呜——!脑……脑袋要碎了!请饶了我的性命真守大人……”
无视鸣月的挣扎和哀求,真守只是气呼呼地一味压紧旋转,费特也在吃惊之余忘了劝阻:
“丢……被丢掉了?”
“昨天登山的时候被这个家伙给弄丢了!后来沿着登山的路线回去寻找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了!因为才一张纸币而已,大概是被风给吹跑了吧?”
“什么是‘才一张纸币而已’!那可是我用性命换来的啊!”
“你的性命又不是只值一千元!想要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一张啊!是男子汉的话就不要再哭丧着脸啦!反正我现在已经把鸣月控制在手里,你趁机揍她一顿也没有问题……”
“你到底是帮哪边的啊真守!”
“正义的使者真守,是永远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的公正天平!”
“你现在明明就在偏袒费特那个家伙……喝啊——!”
被夹在拳头之间的脑袋如同游鱼忽然地滑了下去,才刚刚蹲下身子,右腿就朝着真守凌厉地扫出了一击。然而,就像是早在真守的预料之中,轻松的一个跳跃就闪避开,离地面仅有十厘米的距离,右脚向前平伸地朝着鸣月的肩膀落下。
“……可怕!”
没有人……不,没有正常人能在这样的极限高度还能轻松地飞起这么一脚吧?真守果然是和“正常”无缘的怪物!
不过,即便是在这样的极限距离下,鸣月还是向后跳起避开了攻击……
你是怎么蹲着跳起来的?就算是青蛙跳,也太不可思议了吧?果然鸣月也是和“正常”无缘的怪物……
在危机到来的时刻,总是很容易就能领悟世界上的真理,这话一点都没错啊……不过现在就算是在一瞬间领悟两百条真理也毫无意义,这两个人可是互不相让地打起来了啊!
“琴……琴月老师!”
这时候最合理的选择当然是让老师出面调解,偏偏琴月老师正事不关己地仰起脑袋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摆明了是在暗示“老师绝对不会出手”,于是又只剩下了澄奈可以依靠。然而转头一看,圣女正扶着脑袋摇晃着身子:
“对……对不起费特同学……我忽然有些头晕了……也许是因为昨天登山……”
“唔……唔哦哦哦哦——!”
为什么在最要命的时候你们每个人都这样!是因为这两个人一旦打起来根本无法阻拦吗?但是……万一闹出人命来怎么办?虽然这样的结果想都不敢想!
啊啊啊!如果这时候澄佳在的话,或许还能说服她去阻拦……
“对了费特同学……我妹妹的话……因为登山太累,现在还在睡回笼觉呢……”
你是故意的对吧澄奈前辈?为什么我能从今天的你身上触摸到无比暗黑的气息?说起来你在初中时代确实有过暗黑的记忆,就算现在苏醒了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那么就请你回到如同真守描绘的那样,对着身边的大家摆出“哦呵呵呵呵”的女王姿态吧,无论如何请不要扶着脑袋在弱病晕倒的边缘苦苦挣扎,那样的话我会控制不住……
在控制不住之前先想办法制止“一生的友情”之间的决斗啦!
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冲进去隔开正在苦斗,甚至已经用上了牙齿互相撕咬的两个原生笨蛋,虽然那样一来或许本就虚弱不堪的自己又将被迫回到床上继续休养……啊啊啊,不知不觉有些开始怀念保健室里的药水味了……
“呀啊——!”
在真守的惨叫声里,战斗瞬间就停了下来。既然是她发出了惨叫,赢家当然是另一方的鸣月,只见她高高举起的右手里,真守的短裙随风飘扬……
“YAHOO——!大家看吧!看吧看吧看吧!这是属于世纪末的风景喔——!”
你真是……玩笑开大了啊混蛋鸣月————!
真守的短裙……在鸣月的手里……
真厉害啊……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总之真是厉害啊……
等一等!那样的话……真守她难道说……
“不……不要看!不然我就杀了你!”
警告不可能超越目光,就像是每秒340米的音速不可能超越每秒接近30万公里的光速,在被真守杀死之前,费特的目光还是畅通无阻地瞄到了她的纯黑色蕾丝边……
纯……纯黑色!居然是纯黑色蕾丝边!这种……这种犯规,简直违法的颜色是怎么回事!
鼻……鼻子!鼻血快要从鼻腔里决堤而出了!
啊啊啊……在我临死之前能欣赏到这种属于宇宙边缘的风景……我已经……已经……
等等……我还有意识吗?我的五感似乎还没有彻底的消失……
这么说……我还没有被真守杀死吗?
换了以前的话……明明在十秒钟之内就会在真守的猛击之下失去知觉的……
真守……学会了仁慈的精髓了吗?
诧异地再度鼓起勇气投过目光……蹲坐在地上的真守拼命地用双手把自己那“世纪末的风景”遮掩起来,一边怯懦地扭过脑袋发出“呀啊啊啊快把身子转过去”的悲鸣。费特在最短的时间里作出最快的反应,迅速地调整了身子的角度,把宽阔的后背当成了对方的隔离墙,然而那诡异又魅惑的风景已经在脑袋里定格挥之不去……
“给……给我忘记!敢说出去的话就……就真的会杀了你!”
从鸣月手里抢回裙子重新穿上,精神状态也跟着从巨大的冲击下恢复过来。就算看不到背后的景象,就算此刻她手上并没有握着武器,也能清晰地感知到真守此刻整个身体都已经化身为斩铁如泥的利刃……
“请……请绕过我的性命……”
“那么你就起誓你会忘记刚才看到的一切!”
“当然……我当然愿意!”
脚下的大地似乎都已经燃烧起来了!为了不被烧烤成焦炭,费特只能遵从真守的指令:
“那么我现在就起誓!我现在就对着真守女神起誓一定会忘记那黑色的……”
“你果然是想要死一次对吧!那么现在就站在那里不要动!”
“谁……谁会那么傻啊!”
“给我站住!你这家伙居然想要逃跑!”
之前是格斗战,现在是追击战吗?总之能上演的都已经悉数上演,而且已经趋于白热化,站在一旁观赏者好戏的鸣月“哼哼哼”地推扶着自己的眼镜:
“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疾病,最有效的药方就是少女的心!”
“你好像是中世纪的女巫一样呢!”
“女巫也好魔女也好,总之这两个笨蛋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了呢!而且你原来的意图也和我一样,只不过借助了我的手,把目标从澄佳换成了真守而已,对吧澄奈?”
“可是……像扯裙子那样的事,我可没有计划过呢!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澄佳的心会发生那样的变化,还是让我非常的意外。只不过这样一来,也许我们定下来的‘计划’会受到不必要的干扰,有没有必要调整一下既定的方案呢?”
“应该……没有必要吧?就算某个环节出现了意外,只要不是决定性的偏差,就不会产生最后的影响。必要的话,当然也会临时采取额外的方案,但是估计不会偏离我们预设的轨道,所以……至少在一段时间里不用那么担心。”
“希望你的计划能完美到最后的时刻……虽然从‘那个时候’开始,你的计划一直就没有如愿地成功过一次。”
“说这样的话很失礼啊!偶然的因素不能和最后的结果画上绝对的等号啦!”
虽然是义正词严的抗议,内心却像是澄奈“嘻嘻嘻嘻”的轻笑声,充满了未知的疑虑和惶恐。而对面的追逐战也终于走向了尾声,体力没有完全恢复的费特终于被真守绊倒之后踩在了脚下:
“觉悟吧!你这头**西洋宠物犬!”
“请不要随便就为我取这些不知所谓的花名……不,总之请原谅我……”
就算不是高跟,女式的名贵尖头皮鞋踩在身上也足以造成骨折的危机。预感到死亡气息威胁的费特只能不顾自尊地选择求饶,然而已经被黑色气息包围的真守完全没有如他所愿的意图,眼睛再度变成熟悉的凶恶三角形:
“居然向自己的敌人求饶,这也算是高贵的西洋骑士该有的作风吗?”
“你……已经让我变成多少次的西洋骑士了?就算是我的祖先,和骑士也完全没有关系啦!而且骑士也并不是喜欢死不认输的脾气,只要是实力存在差距就算投降也不是耻辱,还有我们也不是敌人……你这个样子会让大家觉得很奇怪的!”
“奇怪?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吗?”
“当然有!这样的姿势不是有点S的即视感吗!我不是M属性啦!”
“S什么的我无所谓啦!喝呀——!”
“呜嗷——!”
从脊背上传来了“喀拉喀拉”的连续声响和即将断裂的恐惧感……这家伙不是开玩笑,她真的想要把我踩成肉泥!
因为我无意间看到了她的纯黑色蕾丝边,所以我要在这里被毁尸灭迹了!
大家!无论是谁都好请救救我——!
如果就这么呐喊出来,反而会让已经恼羞成怒的真守真的因为羞耻和慌乱而加重力量,然后把我踩碎成肉酱吧!但是你们这些只会站在一边围观的家伙也未免太无情了!琴月老师也就算了,鸣月是裙子事件的主谋当然更不好出手,但是澄奈前辈也……
我对你的神圣感已经彻底消失了,圣女殿下……
所以,最后也只能依靠我的力量来为自己解脱绝境吗?
真是抱歉真守……虽然我很愿意和你继续这样的羞耻游戏,不过我还是更重视自己的生命,对每天升起的太阳,我总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憧憬……
“你们两个——!大白天的在这里玩什么羞耻游戏啊——!”
在没有展开垂死的反抗之前,终于有谁无法坐视我的惨状来为我解围了吗?费特满心感激地转过头去,原本在澄奈口中正在睡回笼觉的澄佳,正精神饱满又怒气勃发地站在大门口,右手食指如同利箭直指真守的额头:
“解释一下!费特!”
目光明明盯在真守身上,对话的方向却是指向了我?你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太奇怪了啊!费特一边嘀咕一边挠着脑袋:
“那个……抱歉……我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好……”
“那么你现在只要微笑就好了……”
嗯……总觉得这样的台词好像在哪里听过……
正努力地想要证实这突如其来的即视感,澄佳忽然地跳了起来,“喝啊啊啊”地怒吼着朝着真守飞踢出了一脚。
“呜哇——!快住手!”
如果你这一脚落空而降临到我身上,我真的会全身骨折!费特满身冷汗地发出哀嚎,不过也不愧是战斗行家真守,在判明了眼前的局势之后也跳了起来,在和费特保持了安全距离的角度截住了飞扑过来的挑战者:
“胆敢向我出手的区区学生会成员,还真是够大胆的呢!”
“谁要听你这片胡言乱语!和费特玩……玩这种游戏的罪过!就用死来偿还吧!”
“哈?虽然打架我乐意奉陪,不过你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我和他玩什么游戏了!就算我和他真的玩了你所谓的游戏,也和你没有关系吧!”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应该去死的是你才对!自不量力的家伙,居然也敢向我出手!”
“因为我要超越你成为下一届的学生会长!而你注定只会被淹没在历史的血泊里!”
“做得到的话你就来试试吧!无胸又无脑的蠢货!”
“区区一个冒充B CUP的家伙,没有资格来批评我这个C CUP!”
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火药味,而是变成奇怪的魅惑对白了……
捡回一条小命的费特被两人那荒诞不经的对白和穷凶极恶的交战再度地震慑而瞠目结舌,只是无论怎么联想,似乎争斗的初衷突然就偏离了原先的轨道,直接变成了女生之间单纯而可爱的嫉妒。只不过,就算前两天被和自己相同的理由折磨,刚才又和鸣月苦战了一场,真守居然还是把澄奈压在了下风……
“不妙啊澄奈前辈!无论怎么看,澄佳还是比不过体力没有完全复原的真守!”
至少妹妹的危机你该不会无视吧?跑到澄奈的身边,费特试图向澄奈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然而……澄奈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应有的焦虑:
“那是当然了费特同学,普通的学生会成员是不可能战胜学生会长的,所以没有必要出手帮忙,让澄佳被真守好好地揍一顿也没问题。”
“不对不对,这也未免有些太残酷了吧!而且刚才说的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理由吧?就算这真的是某种理由,为什么一年之前的真守能战胜你这个原学生会长呢?”
“那是我自己愿意输给真守的呀!你以为那时……不,直到现在,我真的就比不上真守吗?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的病弱,想要把真守揉成肉团也是轻而易举的。有时候这么想着,我啊……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她或者别的谁,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唔……这么说的话……刚才好几次向你求助你都不愿意帮忙,该不会也是因为……”
“说的没错,因为我想要看到你真守,或者鸣月,也或者是你,被欺负的场面,那样我就会非常的快乐。就算是我的妹妹,看到她被欺负的模样,我的心也是怦怦的……呀哈!”
居然还把漂亮的眼睑合起来了!居然还在脸上浮现起羞涩的红晕来了!你这个圣女到底有多黑暗啊!一直以为如果说真守和鸣月是小恶魔的等级,琴月老师则是大魔女的高度,现在看来,你根本就和她们不相上下……不,简直已经超越了她们,达到了恶魔女王的境地!
你才是真正的巴托里伯爵夫人!然而大家却一直以来都被你伪装出来的,如同贝尔纳黛特的圣女姿态欺瞒和狂信着!
果然和真守的描述一样,你事实上和她初中时代那位暗黑女王没有任何的改变,然而要揭破你真实的面孔,又不知道需要多少的勇气和幸运……但是我今天就真正的见识到了!
所以,你这个对妹妹都坐视不理的大魔王!接下去我就要……
“我说……费特同学!”
巴托里伯爵夫人……不,澄奈脸上的恶魔笑容忽然收敛,继续燃烧起阳光的温热:
“刚才说的话请不要告诉任何人。虽然我不像真守那样会想办法消灭你的记忆,不过也不希望自己的秘密被除了包括你在内的大家之外的人看到。否则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所以我们就这么约定了吧!你今天什么也没看见,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没有……不!完全没有问题!应该说,所谓的问题就像是我的记忆一样,从几分钟之前开始直到现在,出现了一段奇怪的空白期!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什么神秘的生物现象,总之就像你说的那样,完全就是一段不明所以的真空时期!”
鬼才知道你所谓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到底是什么程度的威胁,总之比起真守来一定更可怕十倍一百倍就是了!我可是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所以我会完全地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得到了费特这样的回应,澄奈的眼睛再度眯了起来:
“这样说的话,我也就完全放心了。费特同学的话,应该是值得完全相信的。啊呀呀,澄佳好像终于被真守压倒在地上了呢!再放任不管的话,裙子也会被真守扯下来了,这样的报复也真是有些奇怪……看来我还是去劝阻一下比较好。”
转变回到圣女的姿态,澄奈终于如愿地介入了在地上翻滚着争执不下的双方之间,救下了因为裙子即将被扯落而大喊大闹的妹妹。这或许是晨间骚动的尾声,令人困惑烦躁的事态也将随之告一段落,很快就是今天的既定活动——森林野营……松了口气的费特开始把注意力转向接下去的计划,也是在同一时间,他的手机传来了邮件到达的铃声。
“嗯……好像是艾莉传来的邮件?”
因为是特定的铃音,可以借此判断是谁发送了邮件或是打来了电话,现代的科技还真是很容易就让人轻松下来……
“你这个讨厌的女仆!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让我担心得不轻,现在终于发了信息过来啊!回信的时候我一定会狠狠臭骂你一顿……”
兴奋不已的费特颤抖着右手摸出手机确认了邮件的信息,随后他的脸色却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艾莉……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喂!怎么回事?”
觉察到他脸色异样,鸣月有些不安地凑了过来,然后也就顺理地在他的手机上看到了令费特陷入茫然的缘由。
艾莉传来的邮件里,只有短短一句话:
“再见了……费尔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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